司馬遷是右膠嗎？(二)

後世對《貨殖列傳》最有名的批評，應該是班固在《漢書》中的一句：「述貨殖則崇勢利而羞貧賤」，露骨一點說就是就是見高拜見低踩了。

上次提到的那項研究，作者就引用了《貨殖列傳》幾段文字，印證司馬遷的確右膠非常，班固所言非虛。

引文主要有兩段，這是其中一段：

原大則饒，原小則鮮。上則富國，下則富家。貧富之道，莫之奪予，而巧者有餘，拙者不足。

這段說話的意思大概是，工業、農業、商業加上土地開發，發展得夠好，地方就會豐足，做得不夠，自然就窮困。有發展，從國到家都可以富強。貧富之道，不是掠奪或施捨的結果，有技巧有頭腦的人就成功，沒才能較笨拙的就不行了。之後這段就講到姜太公如何鼓勵生產技術提升了。

這段文字看起來沒有什麼「右膠」味，但那位學者看的是華茲生(Burton Watson)的英文翻譯，讀起來就「偏激」得多：

Poverty and wealth are not the sort of things that are arbitrarily handed to
men or taken away: the clever have a surplus; the stupid never have enough.

人聰明就富，人蠢就窮，段章取義看起來，真的膠味濃郁，難怪那位學者會得出右膠的結論了。下次再談另一段引文。